胡烈问。
秦江道:“……全部人马。”
胡烈一惊:“什么?”
顿了顿,他皱眉:“他们不知道被合围了吗?他们连这点虚实也探不出来?”
“或许是想撕出一道口子。”
秦江揣测。
胡烈若有所思道:“被包围了是该这般做,可我们这条路绝不是最佳策略,他们想突围,应当走南面的小荒山,兵力不多,地势平坦,易攻难守。”
小荒山原是胡烈故意留给许仲平的破绽。
他担心许仲平没那么轻易上钩,所以选择牺牲一部分兵力。
而许仲平上钩的速度超乎他的想象,他忘了将小荒山的兵力撤回来。
“这个许仲平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对方想来也没猜到他的。
可他莫名有一股错觉,许仲平似乎压根儿不屑于去猜他是如何计划的。
他计划他的,许仲平打许仲平的。
“无妨,他们要送死,且随他们吧!这条路可是最难突围的,不仅有沼泽地、有雷火阵、有动了手脚的吊桥……”
“报——”
胡烈话未说完,一个探子着急忙慌地奔至跟前,单膝跪地禀报道,“启禀大将军,黑甲军已穿过了沼泽地!”
胡烈大拳一握。
秦江不可置信地问道:“这才过去多久,已经穿过沼泽地了?伤亡情况?”
探子为难地说道:“无人伤亡。”
秦江倒抽一口凉气:“怎么会……”
那片沼泽地是整座荒山的禁地,全军通过?全军覆没还差不多!
黑甲军是会飞吗?!
黑甲军丰富的作战经验,在这一刻淋漓尽致地体现。
秦江的脊背突然凉了凉。
当最后一个黑甲军也跨过沼泽地时,云朝暮不咸不淡地拍了拍手:“区区沼泽地,也想拦住本都尉?有本都尉在,一只耗子也别想陷进沼泽。”
霍庭正色道:“别掉以轻心,我闻到了一股硫磺味儿。”
“有人用雷火?”
云朝暮笑了笑,对宋应忠道,“老宋,到你出手了。”
宋应忠淡淡说道:“我一个打铁的,你高看我了。”
话音一落,他疾步而走,一跃而起,冲进了峡谷。
雷火轰鸣,赤地千里。
“阵是好阵,可惜,是大元帅玩儿剩下的!”
轰隆声不绝于耳,硝烟漫天,山川震荡。
云朝暮优哉游哉地摇了摇折扇,帅气的面庞上露出一抹恣意的笑。
“老宋,宝刀未老啊!”
霍庭皱眉:“哪儿来的扇子?”
云朝暮收了折扇:“酉鸡卫送的。”
霍庭冷声道:“学谁不好,学那只鸡?”
云朝暮笑了笑说道:“这你就不懂了,也是,你这幅尊容,想学也是学不来的。”
忽然,一根铁棍疾飞而至。
云朝暮抬扇一挡。
砰!
铁棍炸了。
云朝暮的折扇被炸成了扫帚。
他面无表情地张嘴,吐出一口黑烟。
宋应忠一身黢黑地从浓烟中走来,本就长得黑,这下更是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云朝暮不满地问道:“老宋,你下次能不能有点儿准头?”
宋应忠看了云朝暮一眼:“炸到你了?我可不是故意的!不过,你这么菜的么?”
云朝暮气死了!
“大将军,雷火阵已清除完毕,接——”
宋应忠两眼一黑,晕倒了。
云朝暮大惊:“老宋!”
霍庭蹲下身,探了探他鼻息,又冲暗处招了招手。
一名随时待命的医官拎着药箱上前,给宋应忠把了脉,检查了伤势。
“启禀大将军,恩都尉是中了迷药。”
云朝暮狐疑地说道:“哪儿来的迷药?”
“雷火阵。”
霍庭道。
许仲平望向烽烟弥漫的峡谷,眼底闪过了什么。
云朝暮顺着大将军的目光,捏了捏下巴:“这片峡谷不小,需要的迷药可不是小数目,胡烈哪儿来那么多迷药?皇城也未有人大肆采买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