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宁清洛连忙上前,故作抓住宁尚书手腕,实则探上了脉搏。
还好,只是气急了,并未攻入心肺。
宁骁跟宁远几乎异口同声:爹
宁尚书大口呼吸,缓过气来,指着宁骁喝道:你们不想气死我,就都滚出去,只留清儿陪着我就行。
宁远冷哼一声,话语中带着怨气:爹有宁清洛就行,我们不重要。
随即,他忍着腿上传来的悲伤疼痛,艰难地拄着拐杖往外走。宁骁见状,快步跟上去搀扶,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
见两个逆子离开,宁尚书愧疚地看着宁清洛,老泪纵横,声音颤抖。
清儿,爹爹没用,你别对爹爹失望,至少爹爹能接晚娘过来陪着你了。
宁清洛自嘲地扬起嘴角,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失望:需要晚娘的是您,并不是清洛,父亲还是派人找府医来开药调理一下身体吧,再有下一次气狠了,怕不是这么轻松。
宁尚书眸色伤感,声音低沉:清儿在怪爹爹
宁清洛轻轻摇头,语气平静:没有。
宁尚书追问道:可你只在之前叫过我一次爹爹,为什么后面又不肯叫了是因为不想叫她娘亲,又怕在她面前只叫我爹爹她会吃醋
宁清洛再次否认:不是。
顿了顿,继续说道:父亲本可以不用逼着母亲退还裴家聘礼,只要父亲编排的清洛跟广平王的故事散播出去,裴丞相面上无光,裴夫人也会嫌丢脸,到时候跟裴家的婚事根本成不了。
可父亲还是逼母亲退掉聘礼,不就是为了达成迎晚娘进门的目的吗迫使母亲拿牵涉身家性命的事情威胁您,您真的高兴吗
没等宁尚书回答,宁清洛恭身行礼:父亲好生休息,清洛不太舒服,没什么事就先回院了。
宁清洛离开后,宁尚书依旧看着宁清洛离去的方向,憋闷的泪滚滚而下,口中念念絮絮。
爹爹想尽办法接晚娘入府,也是为了你,我们一家三口团聚多好啊,你早晚一天会明白爹爹的苦衷,接受晚娘。
宁尚书就是个老狐狸,激怒宁夫人,也是故意想看宁夫人被逼到极限,能对他做到什么程度的威胁。
也不可能真的将自己的把柄送到宁夫人手里,更别提是宁夫人的母族谢家了,宁夫人所谓的把柄,不过是宁尚书可以丢给宁夫人安心的。
既然宁夫人一直都知道晚娘的存在,宁尚书心爱之人也是晚娘,他们互相间的信任跟平稳需要拿捏利益跟把柄达成。
而宁夫人豁出去用宁家安危做威胁,是犯了宁尚书的大忌。
宁清洛不敢去想按宁尚书的行事作风,会对宁夫人跟谢家做些什么以绝后患。
她心里乱的厉害,想着既然来了主院,就去看看孙嬷嬷,聊上几句也能平复回转一下自己的心绪。
来到孙嬷嬷屋子门口,见屋门敞开着,宁清洛没多想,走了进去。
刚要张口喊孙嬷嬷,就听见里屋传来了声音。
夫人您糊涂啊,成亲这么久,老爷是什么样的人,您还没看清吗
孙嬷嬷艰难的撑起身子,难掩情绪激动。
您不退回裴家聘礼老爷也有的是办法,老爷在给您下套顺便试探您,您怎么把真假参半的把柄拿出来了。
我管他有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要清儿嫁给裴公子。
宁夫人眉头紧锁,手中的葡萄被她愤怒地扔向地面,随即用脚狠狠碾碎,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一并踩碎。
她是我的女儿,凭什么我得不到爱我的女儿就可以我受到夫婿冷落我的女儿就不行夫妻之间没有情感羁绊才能过的好,爱不爱的最是无用。
孙嬷嬷无奈地摇头,轻声唤道:夫人
然而,她的话还未及展开,便被宁夫人急切地打断。
清儿长的那么像他,广平王不配沾污清儿的脸,只有裴公子的俊美才配跟清儿结合。
宁夫人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期待:嬷嬷不想见到清儿的孩子吗裴夫人已经答应我,若清儿一举得男,第二胎即便还是男孩,也会送到我身边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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